第(2/3)页 一道年轻男音蓦然响起,昏昏欲睡的华医倌听闻是个年轻男人嗓音,躺在摇椅上的衰老身躯挣扎着坐起,时才脸上的悠然自得全然消失不见,苍老双眉微微蹙起,如临大敌似的睁开眼睛,打量着站在门外的男人身影。 华医倌连眨了好几下眼,看清了那来人模样,长舒了口气,缓缓躺回原处,不言不语。 来人是个年轻书生打扮,脸色惨白时不时还有咳嗽几声,以为这老医倌没听清,又问道:“华医倌,请为小生诊脉。” “去去去,诊个屁。” 老医倌不耐烦的骂道。 “一个风寒有什么好诊的,拐弯向东走,三百二十步,有家泰仁堂,抓三两柴胡一两黄连,温水煎服。” 老医倌眼也不睁,连连说了一通,便继续摇晃起身形。 书生一愣,“柴胡黄连你这没有?” 华医倌不客气的骂道:“这酸书生磨牙的紧,老夫这药是救人命的,你一个伤寒霜疾凑什么热闹,去去去,别耽误老夫晒太阳。” 这华医倌为何脾气乖张,便在这此处,这来人诊脉求医不是大病难疾老医倌从来不伸手,将这方子于抓药的地方也一同告诉去,他可不爱受这份累,这华医倌在这简阳府可是出了名的非大病不医,非穷苦不医,若是拿不出银钱抓药诊病,赊欠也就赊欠了。 老医倌望着那书生离去,缓缓的松了口气,呢喃道:“他娘的,吓老夫一跳。” 说罢,华医倌紧了紧手中的钱袋,两三日前,这华医倌正如往常一般倒在摇椅上昏昏欲睡,门外传来阵阵粗气声音,声音越靠越近,老医倌依旧是眼也不睁,骂了句有屁就放。 可谁知那呼吸越来越近,老医倌一睁眼便瞧见一满身是血的黑衣男子快步走来,腰间那火红匕首已经出了鞘,还未等老医倌反应过来,那冰冷匕首以及架在脖子上,那年轻男子也不说话,拎起一旁的药囊拉起这老头便走。 老头心里一愣一愣的,这厮吃错什么药,真把老子当成黄花大姑娘了,抢亲抢到医倌来了? 那黑衣男人连托带拽,将这老医倌拖到不远处的胡家老店,那胡家老店的店小二嘴张的老大,一脸震惊的望着那年轻男子和那年迈医倌,那黑衣男子才跟店小二问出城中那家医馆最好,万没想到这黑衣男子竟真将那畏惧婆娘的老医倌找来了,但把这找换成抢好像更为贴切些。 客店二楼,老医倌被塞进一间客房内,打眼就是一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,那女娃极为美艳,还不等老医倌心神荡漾便瞧见那床上两滩如死肉般的躯体,老医倌这才回过神来。 这二人俨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,穿麻衣那男人伤及五脏,那白衣男人五脏还好些,但劲力损了筋骨,导致淤血堵住心脉命悬一线。 老医倌顾不得在意那黑衣男人的无理,为二人推拿一番气血,又喂了几丸丹药,忙活个满头是汗才算将二人从鬼门关前拉回,在反观那黑衣男人,像是生怕这面前的老医倌不给这二人治病一般,倚着房门瘫坐在地上,鲜血弥散了一地,四肢无力的散在两侧,但手中仍是死死攥着一把火红匕首,双眼满是鲜红血丝,气息越发微弱。 老医倌又气又恼,这厮伤也极重,可便是如此,还记挂他人,可真是个榆木脑袋,冲那倔强男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:“再有一炷香的时间,元化公在世都救不了你。” 那青衣丫头神色哽咽,伸手夺下那火红匕首,这老医倌才敢上前,那黑衣男人伤的更重,身上三五道剑伤,一身气血流了大半,老医倌这一辈子第一次打眼,这厮莫说一炷香,再有半柱香便要命染黄泉了。 两个多时辰,华医倌才算将三人身上伤势处理了个差不离,他不知这三人是谁,也不知这三人为何拼命,不知这三人的故事是义气是豪气还是怄气,临走时,那青衣女子连作三揖,将这包银钱塞到医倌手中。 第(2/3)页